“稻花香里话丰年,听取蛙声一片”是在学校里学的一首古诗里面的一句,也确实是我们小时候农村的真实场景。小时候生活在农村,我家住在村西头,门前有一条小沟,小沟面积不大,但水很清澈,水里小鱼儿或远或近地游来游去,时而钻进茭白(方言高瓜)丛中。我家的南边、西边都是农田,因为我们是淮河下游平原地带、以种植水稻为主。在水沟和稻田间,时常看见青蛙,听青蛙的叫声也就司空见惯,每每听到蛙声就像听催眠曲一样。孩提时,不懂得青蛙为什么叫,后来才知道,青蛙不停地发出叫声,其实是雄蛙的一种求偶行为,通过鸣叫来吸引异性,结成配偶。春天的青蛙叫声和夏天的叫声是完全不同的,春天的青蛙如同狗的幼崽发出的叫声,随着天气的转暖,叫声也会越来越大,可以明显的听出”呱呱“的叫声,整个田间、草地里都是青蛙的叫声,真的可以体会到什么是”蛙声一片”。春天的青蛙鸣叫是在求偶,每每在上放学路上,在路过的沟渠进出水口,都能看看一窝一窝的小蝌蚪,我和小伙伴还经常用手捧起一捧小蝌蚪在欣赏。青蛙是夜行性动物,一般在晚上活动。
每到下雨天,青蛙就会叫得特别响。尤其是在快要下雨的时候,青蛙的叫声此起彼落,一阵比一阵大声,真好像在开演唱会。 青蛙不喜欢在太冷、太热或太干燥的环境里生活,它们喜欢阴凉潮湿的地方,所以下雨的时候,对青蛙来说,真是最高兴不过了。 尤其在经过一段天晴燥的日子,天快下雨的时候,因为气压下降,湿度增加,空气中的水分加多,青蛙的皮肤得到充分湿润,于是就活跃起来了。 同时,在阴雨连绵的季节里,很多昆虫都在这时候大量繁殖,这些昆虫就是青蛙最好的食料。 而这时候青蛙也刚度过寒冷干燥的冬天,正需要大量捕食昆虫,以恢复体力。在又有好食物、又有好环境的情况下,青蛙就不禁纷纷高声歌唱;借此机会,雄、雌蛙也在池畔水边交配繁殖后代。到了晚上更是它们约会的好时段,都在拼命的呐喊,彰显出我是“高富贵”,因而,蛙声响彻整个夜空,蛙声一片。
如今,我住在城乡交汇处,到了春天,偶尔听到屋外响起一二声的蛙声。我久久的不能入眠,不是因为蛙声的聒噪,而是沉寂在记忆中的乡音再次被唤醒,有时觉得自己离故乡很远,但有时一个瞬间,一次回眸,一个声音便把我的心和故乡拉近。董卿说:“故乡,是我们年少时想要逃离的地方,是我们年老想回,可能已经回不去的地方。”小时候真的很想逃离这个贫瘠的地方,总想渴望外面的世界,总想看看山的那边是不是还是山?于是拼命地长大,拼命地读书。总觉得熟悉的地方没有风景,厌倦了农村的那种面朝黄土背朝天的日子,放牛的日子和收割稻谷后整天晒稻谷的日子,时间在贫乏的童年生活中流逝,现在却觉得那些时光是那么的美好,早已划过指间,留下美好记忆,伴今夜的蛙声让我又重温那段美好。
近几年,再也听不到蛙声了,曾经那么熟悉、陪着我度过童年、充当摇篮曲的蛙声就这样消失了,带走了儿时那么多的记忆,还有那浓浓的乡愁……
写于2020.12.6晚19:31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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